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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七十六章 :疲憊的勸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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徽瑜真是不服皇後都不成,她這輩子要是能做到皇後這樣,也就穩坐人生贏家了。

徽瑜一路回了靖王府,姬亓玉正在府裏等她,看到她回來就迎上來上下打量一番,這才說道:“怎麽才回來?”言語中帶著關切。

徽瑜這一整天真是累壞了,話都不想說,但是她回府就是要見姬亓玉一面把皇後娘娘的話轉達給他,然後還要去定國公府一趟,隱晦的表達下皇後的意願,就看定國公父子要不要跟皇後一條陣線了。

這些都是腦力活,徽瑜想想都覺得腿軟。

姬亓玉聽完徽瑜的話,握著她的手說道:“你跑了一天,定國公府那邊我替你走一遭。”

“不行,你去了反而招人眼。我本就是董家女兒,我去沒什麽,可你現在正因為南方海運的事情跟寧王府有糾葛,能不出面就不要出面。”徽瑜嘆口氣,伸手揉揉腰,又道:“而且這次的事情皇後娘娘都替你鋪路了,你可不能讓她失望,你還有那麽多的事情要做,我這邊怎麽好再給你添麻煩,你只管去忙吧,我是回娘家,有我娘在,累不著我的。”

說服定國公父子也是個體力活,徽瑜也沒把握這個時候他們會跟皇後站在一條線上,畢竟寧王是定國公的親女婿不是?

姬亓玉定定的看著徽瑜,伸手將她攬入懷中,“讓你嫁給我本就想讓你跟著我過舒心的日子的,可現在……”

姬亓玉後面的話沒說下去,徽瑜卻知道他要說什麽了,枕著他的肩膀,嘴角微微一勾,“夫妻一體,你說這些我可不樂意了,難不成我是那只能共富貴卻不能共患難的?”

“當然不是。”姬亓玉矢口否認,他早就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人,只是她如今這般的為他著想替他奔走,他都覺得好似一場夢,在這不久之前,她只想著跟自己大夥過日子的。想到這裏不由的又一笑,“在這不久前,大約你也不會想到有一天你會替我做這些吧?”

他純屬隨口一問,徽瑜的答案他都能想得到。

“想到過啊,打從嫁給你之前,我就想著大約這輩子要有半輩子是不能清凈的。不過當時我是想著我就算是做了什麽,不能讓你知道的我是不會說的。能讓你知道的我是一定要給自己表功的。只有你欠了我很多很多人情,後半輩子才不好意思苛待我。我是這麽傻的人嗎?只有你好了,我才能好,你不好我自然也不好。”只是之前那個我存著交換的心思,可是現在這個我只是想著你好。

姬亓玉好生無語,他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董徽瑜的臉皮厚度。但是,他還是很喜歡怎麽辦呢?

“那現在呢?”

“現在啊,還是這樣啊,你好我就好,只是以前想著自己不能吃虧,為你付出多少,你得還給我多少。現在只想著你好,還不還的好像沒那麽重要了。”

“是嗎?”姬亓玉雙臂又收攏了些,“你不怕吃虧了?”他知道徽瑜素來是個小氣的人,從來都是斤斤計較的,一丁點虧都不樂意吃的。

“吃虧是福。”

姬亓玉忍不住笑了,從徽瑜口中說出這話,怎麽就聽著這麽不情願呢。

“那你去吧,就算說不攏也沒什麽,不用強求。我的妻子不用對著任何人彎腰,爺要是讓你跟人說話都憋著氣,也枉為男人了。”

徽瑜眼睛蹭的就亮了,這才是男銀啊,威武霸氣,喜歡!

徽瑜帶著甜死人的笑容上了馬車,路上凈顧著傻笑了。都要到定國公府的時候,才猛然回過味來,姬亓玉這是料想到了定國公父子不會輕易下決心,這才叮囑自己的吧。

自己的難處他都能想得到,而且不願意為了他對著大房低頭,徽瑜心裏又有一種別樣的感覺。不要說在這個時空家族之間聯姻,本就是以婚姻為紐帶,促進兩個家族的合作。就算是在現代,以婚姻為交換的也不在少數,可是姬亓玉卻說出這樣的話,徽瑜覺得有些事情不一樣了。至少姬亓玉娶了自己,就真如當初他說的是有誠意的。他的誠意就是想要娶自己為妻,而不是為了聯姻帶來的利益。

這種被人看重的感覺,就算是在現代她也不曾感受到的。

徽瑜笑得有點傻,其實真的挺傻的,但是很開心,真的很開心。

馬車在定國公府門前停下,徽瑜下了馬車,看著府前那兩尊威風凜凜的石獅,第一真真切切的感覺到她是回娘家,而不是回家。這裏再也不是家,只是娘家。

門房的小廝立刻應了上來,滿臉的笑容引著徽瑜往裏走,邊走邊說道:“大少爺一早就交代了,王妃要是來了直接去大老爺的書房。”

徽瑜腳步頓了頓,看著那小廝道:“是嗎?”

“是,晌午王妃剛走沒多久,國公爺跟大少爺就回來了。很快的大少爺就吩咐下來,說是王妃您回來了不用繞彎了直接去書房就是。”那小廝滿臉的笑容,要知道書房是重地,並不是誰都能去的了得。

徽瑜想了想轉身往書房走去,前面小廝領路,穿過一道圓形拱門很快就到了。

那小廝加快腳步先去通報,徽瑜在後面慢慢走,很快的董允誠就迎了出來。快步的朝著徽瑜的方向走來,在她面前一步之遙站住,“二妹妹。”

“大哥。”徽瑜帶著跟往昔一樣的笑容,“好似大哥知道我一定會回來似的。”徽瑜半揶揄的說道,隨著董允誠的腳步往裏走。

“出了這樣的事情,以你的性子若是出宮早是一定會過來看看的。”董允誠面上帶著淺笑,擡腳進了門。

徽瑜借著低頭看門檻的時機垂下頭,滿上的笑容卻是淡了些,看來自己的性子董家人也是摸的很透徹的,難怪姬亓玉來之前叮囑自己,大約是會想到這樣吧。

兩個丫頭都留在門外候著,徽瑜擡腳進了內室,大老爺正坐在書案後面,滿臉陰霾,瞧著像是剛發過火一般,地面上還有些許的水漬,收拾過後的痕跡,心裏就有了些譜。

“大伯父。”徽瑜叫人。

“瑜丫頭來了,快坐。這次伯父要謝謝你,要不是你婉兒母子還不定會怎麽樣了。”大老爺面帶著幾分疲憊,看得出來這件事情讓他很是憤怒。

“您這話說的就疏遠了,就算沒有我,路上的行人也不會看著不管的,不過是恰巧遇上而已。”徽瑜並不表功,隨意的坐在圓桌旁的圓凳上看著大老爺說道。

“你也不用謙遜,這次的確是多虧了你。”董允誠開口,“太醫說了,若是搶救的再晚一些,只怕這條命就保不住了。”

徽瑜微默,想到當時馬車破損的情況,還有董婉的傷勢,就知道事情不容樂觀。關鍵是那馬車破損的很厲害,就算是尋常人家的馬車在路上相撞,也不會壞成那樣。正是當時瞧著事情不尋常,徽瑜才直接把人送回定國公府。要是送到寧王府,只要有人有心拖延一二的時間,董婉這條命就交代了。

心裏這樣想是一回事,但是真的是這樣又是一回事,徽瑜心裏還是覺得有些後怕,要是當時晚了一會兒,後果簡直不堪設想。,沒了娘的嘉哥兒,以後的路又該如何走?

“當時情況緊急,我直接把大姐姐送到了家裏,也不知道寧王知道了會有什麽反應,會不會覺得我越俎代庖。”徽瑜嘆口氣,露出幾分疲憊來。

董允誠看著徽瑜這樣子,就說道:“你也一天沒休息了,先去休息會兒,有話我們一會兒說。”

“還是不用了,再過一會兒我就要回府了。”徽瑜就說道,要是等會兒有事情談不攏就以這個借口回家還是蠻好的。

董允誠看了就徽瑜一眼,就說道:“當時的情況二嬸已經說了,這件事情有很多蹊蹺的地方,我跟爹懷疑這是一起有預謀的謀殺。”

“大哥也這麽覺得?”徽瑜看著董允誠問道。

“你也這麽想?”

“是,正如大哥所說,這件事情有很多蹊蹺的地方。不要說王府的馬車,就算是咱們國公府,就算是京都哪家官員府邸的馬車都不會一撞就散架毀成那樣。”徽瑜就事論事,力持讓自己的說法跟看法都以一個相對公正的角度。

“這只是其一。”大老爺看著徽瑜說道,“婉兒跟嘉哥兒從莊子回京,這件事情本就是保密的事情,如何走露了風聲?”

徽瑜默,那只能說明董婉身邊有人被收買了,而且不止一個。董婉住的莊子是董家給的陪嫁,這樣都能被別人給收買,難怪大老爺跟董大哥的心情如此差,這是活生生的被人打了臉。徽瑜心裏董允誠一直是一個相當穩重,做事情也是相當有謀略的人,大約他自己也是這般認為的,所以這次的事情董允誠也會覺得是一種恥辱。

“大哥是要查查莊子上的人事了。”徽瑜現在也只能說這麽一句,再多的再深的就不太合適了。

董允誠輕輕頷首,“是我大意了。”

其實也算不得董允誠大意,畢竟那莊子是給了董婉做嫁妝,就算是董允誠也不好插手,不然被寧王府的人知道只怕又要生是非。董婉帶著孩子,又要註意府裏動向,還要警惕身邊伺候的諸人,只怕也想不到自己莊子上的董家奴才會有人背主。要是別人打著主意想要買通你身邊的人,你一雙眼睛盯是盯不過來的。更何況買通董家奴才又不是謀害主子的命,不過是想知道她的動向,這樣的話在那些奴才的眼睛裏,既能謀得重利,又不會被察覺,親不是兩全其美?

可是董家的奴才哪裏會知道,只不過是賣了董婉母子的動向卻能差點要她們的命呢?

要是別人真的一開口就要董家奴才害主子的命,只怕這些人就是有十二個膽子就算是有潑天的富貴等著也不敢,偏偏只是通風報信的小事。想到這裏,就連徽瑜都覺得,這幕後之人連人心都算計到這種地步,當真是可怕至極。

在這裏看來,至少徽瑜這個穿越來的半吊子古代人士,是沒有土生土長的古人更能摸清楚這些奴才的心思。這一點徽瑜今兒個算是長了見識,不服都不行。

往往越是不經意的小事,反而成為要命的東西。

徽瑜看著大老爺父子,看來他們已經達成一致意見,這件事情的確是有人暗害董婉。當時徽瑜讓人看住車禍現場,就是想要他們親眼瞧一瞧當時的情況,如今兩人有了定論,徽瑜心裏也輕輕的松口氣。說句實話,她也不是沒有私心的人,當初董婉想要嫁給姬夫晏,也曾視自己為對手,也曾暗中對付自己。後來是因為在宮裏吃了大虧,這才心思轉換過來跟自己聯盟。

可是如果將來當嘉哥兒的利益跟自己的利益起沖突的時候,董婉肯定會站在自己兒子那一邊,這一點就算是任何人都不會做出第二種選擇。就是徽瑜自己,也會選擇自己的孩子。

今兒個董允誠都能根據自己平常的行事風格,算計到自己一定會回定國公府,他日會不會根據自己的性子算計別的?

這一點就連徽瑜自己都不敢肯定的說,董允誠不會!

畢竟董家有兩個王爺女婿,一個親生的,一個隔房的,誰還看不出親疏遠近。

所以徽瑜這會兒心裏還想著皇後娘娘的意思要怎麽轉達才好,如果她直接說了,他們會不會懷疑皇後娘娘有讓寧王府內訌的心思,進而讓他們改變主意不讓董婉跟幕後人此時翻臉?

雖然徽瑜不敢十成十的肯定幕後人是夏冰玉,但是也有至少六成的把握。

怎麽告訴定國公父子皇後娘娘的意思,徽瑜反而覺得有些棘手了。

看著徽瑜一直沈默不語,大老爺就開口問道:“瑜丫頭,你進宮後可曾有什麽消息?”

徽瑜就做出一副誠懇的樣子,絲毫都沒考慮就說道:“我進宮後鳳棲宮請安的人都散了,不過聽說夏昭儀聽到大姐姐母子出事的消息後直接暈了,至於旁人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
夏昭儀暈了?

大老爺嗤笑一聲,“也不知道做戲給誰看呢。”

徽瑜聽著大老爺對夏昭儀的鄙視,卻不肯在嘴上多說一句,只是說起別的,“這件事情是寧王府的私事,我是董家的女兒倒是無妨,但是靖王府卻不能摻和進來。”

聽著徽瑜的話,大老爺落在徽瑜身上的眼神就微微一變,“瑜丫頭這是什麽意思?”

徽瑜就笑了,看著大老爺說道:“大伯父,您說我能有什麽意思。我跟大姐姐是姐妹,她出事我搭把手這是姐妹情分。可是大伯父也知道,因為南方海運的事情,不管是信國公府還是寧王爺都對我家王爺頗有怨言,要是王爺這個時候出面,指不定會出什麽流言。在這樣的時候,王爺還是要跟這件事情劃清界限的好。說句不好聽的,要是王爺想要摘清楚自己,便是連我這個王妃都不好在這個時候跟娘家多往來。還不是因為海運的事情鬧得,這件事情王爺純屬倒黴,皇上吩咐下來的差事,王爺還能抗旨?信國公府自己做的那齷齪事被揭發,又跟王爺有什麽關系?可是他們就是把我家王爺視為眼中釘,簡直就是愚蠢。更何況我從宮裏出來先回了王府,王爺知道我要回娘家還讓我給大伯父跟大哥哥捎句話,讓你們別太沖動,有些事情心裏知道就行,未必就要現在做個了斷。王爺本來要跟著來的,是我給擋了,大伯父跟大哥哥要是責怪就怪我吧。”

“你這孩子,我怎麽會怪你,王爺能做到這一點我們也很感激了。”大老爺長嘆口氣,本來朝中還算平靜,但是南方海運的事情就像是平靜的湖面投進了巨石一般,處處都是暗湧,就連他都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應付,更不要說手裏沒什麽實權,背後無人撐腰的靖王想要兜住這一攤子爛事了。

“多謝大伯父體諒。”徽瑜面帶感激,就帶著抱怨的口氣說道:“鹽務的事情我家王爺費了多少心,用了多少力,耗費了幾年功夫才整頓出來,結果給別人摘了果子。現在海運的事情,誰不知道這件事情難辦,人人躲著不肯得罪人,可是皇上又把這差事仍給了王爺,想著都讓人覺得心寒。寧王本就是皇上最喜愛的皇子,這要是我家王爺摻和寧王府的事情……呵呵,還不知道皇上會怎麽看呢。大伯父跟大哥哥能諒解,我跟王爺都是感激的。”

“靖王爺不容易。”大老爺顯然是感受頗深,南方海運的事情信國公府做的十分的隱秘,市面上金銀被搜刮的事兒不是沒有人察覺,只是沒有人會想到會是信國公府跟寧王做的手腳,更沒想到這批金銀都去了南方。這件事情被揭出來的時候,多少人都吃了一驚,就連皇上這麽寵愛寧王都訓斥了信國公發落了他。要不是信國公一口咬定這件事情寧王不知情,說不定皇上盛怒之下,連寧王都要吃掛落。

這件事情相當棘手,這件差事就連他都要躲著,章首輔這個老狐貍直接就稱病不上朝,昭國公跟令國公一個摔了馬腳崴了腫的饅頭大,另一個家裏老封君病重在床前當孝子,大老爺也想找個借口溜之大吉的時候,皇上直接欽點了靖王出馬。大約皇上也看出來了,這般朝臣個個都不想接這差事,做皇帝的又不能逼著朝臣去幹,明君的稱號豈不是笑話?大約靖王之前鹽務做的很不錯,皇上只得又把靖王提溜出來了。

滿朝文武都給靖王點根蠟。

徽瑜聽著這話眼眶就紅了,捏著帕子拭淚,“別人哪有他這麽倒黴的,這好事輪不到,倒黴事就跑不了。算了不說這些了,還是說說大姐姐的事兒吧。大伯父,這件事情您打算怎麽辦?既然是有內鬼通外祟,要是這次不能解決好,將來大姐姐就算是回了寧王府只怕也不是善事。”徽瑜到底沒直接說出皇後的意思,轉著彎的把這件事情提一下,“我想著既然這件事情已經通到了宮裏面,皇後娘娘又是最公正的人,肯定會過問一二的,這樣的機會難得,畢竟不是哪一次的事情都能直接通到宮裏皇後娘娘面前。這次要不是正好趕上請安的日子,只怕未必就能如願。”

徽瑜的話倒是讓大老爺面上的神情有了些變化,細細一琢磨,就道:“瑜丫頭這話也有幾分道理,只是這事兒並不是這般簡單的。”

董允誠看了徽瑜一眼,就問道:“你後來進宮的時候,皇後娘娘可說了什麽?”

“我一個新媳婦,哪裏敢盯著娘娘看。不過從娘娘話音裏倒是聽得出對這件事情十分的不滿,若是娘娘能在皇上面前提上一句,大姐姐就算是有造化了,嘉哥兒不管怎麽說都是皇上的長孫。”徽瑜最多也就只能說到這裏了,至於他們做什麽決定徽瑜都不打算摻和了,說得多做得多,難免他們不會多想。

董允誠頷首,看著徽瑜說道:“你去看看二嬸她掛念著你呢,大妹妹也說等你來了見見你,要好好的謝謝你。”

“大姐姐醒了?”徽瑜帶著幾分開心問道。

“醒是醒了,就是動彈不得,這傷怎麽著也得養些日子了。”大老爺氣的又捶起了桌子。

徽瑜見機就走了,她可不想在呆下去。畢竟是寧王府的事情,當著她這個靖王妃的面,有些話也是不好說的。

徽瑜走後,董允誠就站在書案前看著他爹,一字一字的說道:“爹,你打算怎麽辦?還是堅持之前的意見?”

大老爺面上就有幾分掙紮,嘆口氣說道:“婉兒是受了委屈,但是咱們現在沒有確鑿證據,只有拿到了證據才好發難不是?”

“證據的事情您不用擔心,我在接到消息之後,就已經讓人把莊子上的人給都捆了起來。那賣主的奴才跑也跑不了,只要從他那裏撬開嘴,這幕後人就能摸出來。”董允誠道。

“現在寧王正是艱難的時候,你覺得我們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好嗎?”大老爺站起身在屋子裏走來走去,看著兒子又說道:“要是沒出現南方海運的事情,這件事情肯定不能善了,有多大鬧多大必要討個公道。可是現在信國公府為了保住寧王做出了犧牲,寧王妃又懷著身孕,如果幕後黑手真的是寧王妃,你覺得在這樣的情況下,寧王真的會為婉兒主持公道?就算是寧王被我們所迫主持了公道,但是心裏對婉兒心存怨恨,以後婉兒的日子能好過?大家都是男人,難道這點心思你還想不到?”

董允誠站得筆直,冷笑一聲,“寧王是個男人就要給個交代,大妹妹的這條命差點就沒了,不能白白的被算計了。如果連這點公道都給不了,我看著這人也就這樣了,大妹妹趁早也就死了心,守著嘉哥兒過日子吧。”

“你這孩子,怎麽能這樣說?”大老爺氣瘋了,沒想到大兒子居然泛起了倔。“知道你為你妹妹好,但是這個時候不能意氣用事,誰知道將來寧王能不能有天大的福氣等著,到時候要真是這樣,你讓你妹妹,讓嘉哥兒,讓定國公府如何自處?”

“爹的意思這個啞巴虧生吞下去?”董允誠冷笑,他可沒有這麽大的肚量!

“爹不是這個意思,這件事情要從長記憶。”

“怎麽從長計議?我明白爹的考量,可是我也不能看著妹子白白的受了委屈。信國公府敢做這事兒,就得知道是跟定國公府對著幹!”董允誠說完看著他爹,“爹,你別忘了,別人為什麽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在這個時候做這樣的事情,未必不是把您的擔心算計進去,您就如了他們的願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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